杨公子

【宝洋】补偿

/祝贺隐形战队完结撒花

/虽然感觉结局有些仓促,但看到Ocean和阿宝可以平平安安在一起Happy ending已经很开心了

/时间线设定在爆炸落海后Ocean醒来

/关于结局的一些衍生


食用愉快







简曜洋感觉有人在他背后捶了一大棒子,钝痛感伴随着全身肌肉酥软无力的疲累感一下子涌过来,

他感觉不是很好。


真正剧烈的疼痛其实就是一瞬间,然后冰凉的感觉袭来,窒息感、寒冷麻痹,最后是意识堕入无尽黑暗。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软麻无力的感觉比起剧烈的疼痛还要难以忍受一些,四肢都僵住了动不了。

简曜洋很快放弃了活动身体的打算,大脑难得迟缓地运作着,他模模糊糊认知到,他似乎已经这样躺了很久。




「阿宝。」




记忆零零星星开始回笼,巨大的爆炸声似乎此刻还在耳边鸣响,嗡嗡声震得大脑都开始发痛,

灼热的弹片、冰凉的海水,还有怀里冻的几乎麻木的人。


他的睫毛颤了颤,更多的回忆也一起涌现过来,

漫长的血路,黑洞洞的弹孔,他最亲的人就这样永远不能再回应他一句话。




「娇姐。」




他好像被淹没于深海之中,那些漂浮的回忆被剧烈震荡,然后掀起漩涡,冒出大量水泡,

过分汹涌的情绪向他压来,但他的手脚依旧是没有力气。




「这是个噩梦吧。」




他就可能放松自己的身体,似乎这样可以让这可怕的噩梦舒缓一些,

但是脑海里的画面一帧一帧都那样清晰,他逃也逃不过。




「不想面对。」





他看见他和阿顾一起把匡胜天刺向钢管,

亲手把这个两年前害得女女残废的毒品案元凶、绑架阿宝还伤害了娇姐的罪犯送去了地狱。

他看到自己找到了宝宝所在的冻柜车,在炸弹爆炸前把她护入怀里。

他听到耳麦里Madam方已经识破了匡胜天声东击西的诡计,城市里的爆炸都会被CTRU和POTT的大家阻止。




「已经都结束了。」




简曜洋松了口气,没有大仇得报的欣喜,相反的,是万事俱寂,尘埃落定的疲累。

生活在短短几天经过巨大的变数,师父走了,娇姐走了,然后最后这一切的元凶也赔出性命了。

他觉得累,一如周身肌肉不停反馈的脱力感,叫嚣着他应该再休息、再休息一会儿。






“衰仔,醒啦,”

“别让阿宝等你太久”

“我还等着看,阿宝敬茶给我呢”

“别以为我看不到”






指尖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他差点就可以睁开疲累的眼皮,

光影错乱,时序翻转,一下子天旋地转到某个傍晚,晚灯下,昏黄里,他看到娇姐催促着他和阿宝快些结婚生子的模样,听到她的声音,

很遥远,但又似乎就在耳边。





「太长气了。」




他没良心地这样想着,意识中的自己笑着笑着又要哭出来。

果然百厌星是要被骂一骂才舒服,心里稍微舒坦一些,

那些遥远朦胧的记忆和残酷也清晰的画面交织,简曜洋无比清楚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现在。

他已经睡得太久了,久到那位为他操劳半辈子的老人家,还要再出来拍着他的肩膀叮嘱,让他想起一些更重要的事。






“我发梦见过你八十岁的样子”

“我要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我知道我很乱嚟,又恶死,

你愿不愿意以后都包容我、体谅我”





「是哦,还有个衰妹」





潮水涌入心头,这次是滚烫的,鼻腔发酸,眼睛发胀,

她很凶,发起脾气来就像想要一枪打死他,

她也很霸道,吵架也吵不过,都是她有道理,他只能憋一肚子气睡觉,

但她很可爱,睡着会流口水,吃辣会开心,骂她的时候眼眉都弯着带着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就像个幼稚鬼,不但骗走了他的糖,一颗心也被骗去了,

简曜洋很没出息地承认,他已经很想她了。


尽管在他的意识里,只是没见她一会儿,但他已经控制不住地想她了。

她的样子,她的声音,连她嫌弃他、寸他的表情,他都想到不行。


他向那些有关她的记忆伸出手,然后大脑中一片亮光闪过。







“我看到他的手指动了!女女,快来啊,叫医生来看看!”







简曜洋很模糊地听到一些声音,迷蒙但他可以大概推测出声音的主人,


Shadow


不愧是好拍档,观察力一直都是可以的。

如果是那个衰婆,会不会在旁边自己睡得呼呼声,连他醒了都察觉不到啊。

简曜洋这么想着,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拉扯出一个宠溺的笑意。


他还没能做到睁开眼睛,不过大致可以感受到身边的人砰砰碰碰地跑来跑去,大概是去叫医生了。

不过现在的感官还是太模糊了些,想必自己睡了有一段时间了。




“Ocean,Ocean,你是不是醒了?”



女女。

听觉变得真切了一些,简曜洋可以把眼睛睁开一些了,能大致看清好友的一个轮廓。



“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们了!”

Shadow也同样出现在视线里,看姿势大概是扶着乔带囡的肩膀。



看起来乔带囡这臭小子已经成功了?

简曜洋眨了眨眼睛,视线有些太亮了,不过变得感觉清晰了。

穿着白大褂的几个医生在讨论一些关于指数的问题,逐渐可以聚焦的视线扫过房间,和听到的差不多,这里他认识的面孔只有女女和Shadow而已。



“你啊,一下子就睡了两个月,担心死我们了。”

乔带囡让出位置给医生检查,转到床尾盯着他。



两个月啊,那确实够久的。

简曜洋配合着医生的检查,目光继续黏连在好兄弟的身上。



乔带囡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却还是纳罕了一阵,一边的Shadow似乎也明白了过来,两人一瞬间的感觉让简曜洋觉得有些微妙。

他皱了皱眉,嗓子干涸得发哑,这让他的音节也有些变调,但他还是决定把这句大家都明白了的话再直接说出来一次:


“阿宝没事吧?”




“宝宝她没事,她那次昏迷了一个星期,醒来之后就没有大碍了。”

乔带囡如实地说着,目光却有意无意飘看去看忙碌检查的医生们。


Shadow顿了一下,看着Ocean,还是开口把该说的话说完:

“阿宝她没事,就是醒来之后PTSD导致缺失了部分记忆……”


说到这里Shadow又停了下来,再深深地望了他一样才再次开口:




“她现在,不记得你了。”










简曜洋发现自己错过的这两个月确实发生了不少事。

前脚女女过来摩拳擦掌说着准备同Shadow求婚,方案都想好了,

简曜洋想想还是没开口反对,虽然易拉宝太土了些,不过倒确实是女女的风格,他喜欢就算了。

没想到后脚阿顾也过来,一脸美滋滋地说准备和邢风正式告白结婚。


简曜洋不仅忙着做身体复健,现在觉得心理上可能也需要。


两个好兄弟很默契地会不过意地透露一些阿宝的近况给他,

还要扮作很随口地提一提,啊,阿宝最近工作上很顺利,看到什么什么会犹豫很久,可能已经记起来什么了,若有若无的安慰,并不想把沉重而没有进展的事情过分强调,

于是话题马上移开,开始透露自己的恋爱关系有多么顺利。


简曜洋确实明白兄弟们的良苦用心,但明白着也感觉心口还是被插了一刀,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下都不是。

他现在着实意识到他那天在饭桌上笑女女看他们成双成对心里不是滋味有多混蛋。


他现在很不是滋味,是非常不是滋味。




“Ocean啊,我妹妹她只是一时受到刺激才会这样,你放心啊,她一定记起来的。”


“Ocean,你别怪怪宝宝啊,她大概率是看到你受伤后落海的画面,太过伤心才忘记你的”




在这一点上,简曜洋还是觉得女女和阿顾有些多心了。

事实上他在知道阿宝忘记了以后,大概是愣了几秒,在几秒后大脑接受处理了这一件事后,他第一个感觉居然是,

啊,如果是阿宝的话,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但他也真的没有女女和阿顾想得那么的难过,

大概是被当做仇人都当过两年,那时他都没有怪过她,这阈值早就拉得很高,现在只是暂时被忘记了,好像也没用那么严重了,

他甚至可以帮她说话,

这是记忆的保护机制,这不是更说明阿宝爱他吗?

而且如果真的那么不幸运这次他没能醒来,那他确实希望她忘了多过记得,他更不希望她为他那么伤心,


可坏就坏在他简曜洋确实没死,还在她想起来之前醒了。



看来还是醒早了。


简曜洋双手拉着复健肌肉的松紧带,扯到手完全伸直才放开。

身体机能一天天在恢复,Shadow戒指戴上了,邢风戒指还没戴上,但是阿顾已经神采飞扬来喜报求婚成功了。


啊,确实需要心理复健。

简曜洋很难形容那天出院,两对人护送他回家时,他的心情。






而且需要复健的不止这些。

娇姐的后事女女和阿顾帮忙处理了,他回来先去给老人家送了花。

家里的案件痕迹被清理干净了,但是打斗损坏的家具还没换上新的。


简曜洋一开始以为自己不会再愿意回到这个家的,记忆中那一路鲜血,尖锐的提醒着他,这里发生过什么。

但是进来那一刻他发现还是不一样的,这里同样承载了太多重要的回忆,他和娇姐的,他和阿宝的。

而当他真的走到自己家门口那一刻,他回头望向对面的房门。


乔带囡告诉他,今天乔宝宝和邢风出去逛街了,要晚上才会回来。


对面的房里现在没有人,但里面住着的有他喜欢的人。


“衰婆啊,想见又见不到,想又想不起,是不是找死啊”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些没有杀伤力的话,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家里的物品一如往常的摆放,但是客厅里的东西基本上都要换了。


简曜洋简单地列了个清单,联系女女之前推荐的搬家公司准备把旧东西先理理搬搬。

回到卧室收拾些衣物,接下来为了不和阿宝见面,要出去住一阵,

啊,真是怪了,作为两个单位的业主,居然有家都不能回。


乔宝宝,你厉害。


简曜洋认命般拉开衣橱,笑得辛酸又无奈,最可恶是怨归怨,他是一点也气不起来。在伤心失落之下,还有一层隐隐地焦虑。



收拾衣服很快速,他没有什么刻意打扮的心情,但搬家公司过来还有好一会儿,他也只能再坐一会儿。

其实屋子里需要整理打扫的地方很多,两个月没有人打理,灰尘都积了不少,现在开始打扫的话时间上会来不及,但是……简曜洋想着想着思绪又再次陷入混乱,焦灼感意义不明地在心中盘旋,让他没有办法很冷静地思考一些事。


忘了就忘了呗,我是不是可以重新追她一次。

都好哦,求婚戒指都被女女送回来了,还可以再送一次出去不用买过。

简曜洋干笑了两声,显然并不能被自己想的笑话逗乐,他起身在房间转了一圈又坐下。


抬眼可以看见对面那间房依旧是惯性的没拉窗帘,房间里此时自然是没有人的,简曜洋可以安静地往对面房里看一会儿,好像这样心里的焦躁也会更平静些。

窗台前的书桌上放着他们的模型屋音乐盒,继第二次打烂以后一直没机会把它再重新修好一次,现在不止是摔破了,还积了灰。

更可怜的是那个装着黑色戒指的盒子也这样孤独地放在音乐盒旁边,和那日的承诺一起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简曜洋大大声地叹了口气,电话响起打断他沮丧的思绪。


电话是乔带囡打来的:

“Ocean,邢风说她和宝宝提早结束了,你注意一下啊,她随时会回来。”



眼睛里光芒一闪,但很快又黯淡下去,简曜洋耸耸肩:

“知道了,我请了人搬些东西走。”



“行了,我早点收工回来帮你看着,交给我。”

乔带囡说完便收了线,简曜洋重新起身,正好门口门铃响了,搬家公司已经来了。

他很快速地交代了要搬走的物件,拿上换洗衣服就准备离开。

一切雷厉风行,直到关上卧室门前他一下子停在了原地。



医生说不能见而已,不是连提示都不能给吧。

简曜洋折回了卧室,目光落在音乐盒和戒指盒上。





和搬家公司说好一会儿会有别人来看着这边,简曜洋拿着小黑盒子准备放到对面门口去。

电梯显示上行中,他余光带到了一眼,却有预感一般就地当下盒子就往屋里躲去。




“喂,你们漏了东西啊”




简曜洋猛地睁大眼睛,下一秒却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这个声音他想了太久,以至于真的听到的这一刻,他也觉得好似幻觉一般。


“傻女,是你漏了东西啊。”

他自顾自喃喃着,听到熟悉的轻巧脚步声愈发靠近,心里忍了忍还是往内屋躲了进去。



脚步声停了下来,他听见有东西被拿起来的声音。

精明机智的简sir自然知道她拿起了什么,他有着小心翼翼的担忧却又充满期待的心情,

他承认他是故意把音乐盒放在那里的,

他很怕这个大胆的举动会刺激到她,

但此刻他发现他更加害怕,即使她看到他们的定情信物,也没办法想起他。


简曜洋等了一会儿,还是忍耐不住探出一只眼睛去看客厅的情况。

所幸客厅里的人没有发现他,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被她捧在手里的音乐盒,脸上的神情迷茫但又悲伤。


这一瞬间简曜洋后悔了,他觉得他不应该那么急躁,

他急得想立刻冲到客厅抱住她告诉她没事,不要害怕,不要难过,

但他的双脚牢牢地僵在原地,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就像个忽然懂事的调皮小孩,

做了顽劣调皮的事,却一下子明白了道理懂事想要负责,但又担心自己是不是可以负起这个责任。


这不算恶劣的事,简曜洋想,相比之下阿宝要更坏一点,

重要的事,说忘就忘。


但如果真的要给这事找一个担责的人,那简曜洋还是意愿先一步揽了它。

他不止可以为这件事负责,他想为阿宝负责,还想负责一辈子。



晃神间视线里的人放下音乐盒转身走了出去,简曜洋回过神来,连忙跟着走了出去。

乔宝宝走得很急,一下楼就去拦了的士,简曜洋觉得这个画面有些熟悉,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强烈的预感。


他也拦了车追上去,视线里阿宝坐的那辆车越走越远,简曜洋怔了几秒,在司机询问,先生,你要去哪里时,

硬生生吞下了那句“跟着前面那辆车”

他很缓慢地吐出一口气,声音却打个抖:

“元朗。”







事实上他还是一路跟着阿宝的车过来的,下车也跟,一直跟到那间村屋外,

靠在门口等待的时候,简曜洋想了很多事,

此时此刻他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急切期待还有一种近乡情怯的畏惧。

但此刻他无疑比醒来以后任何一个时间都要放松,那个让他惴惴不安的答案,他似乎已经提前有了预感。

第一次来到这里,宝宝向他求了婚,他答应了从今往后都要包容她、体谅她,

一阵风吹来,长得茂盛的草杆相互碰撞,发出哒哒地声响,他脑海里涌现出更多的画面,更早更早的曾经,他托举着模型屋音乐盒和钻戒单膝下跪,求她成为他未来屋子的女主人,

现在看来她不单是女主人,还送了整间屋子给他。


他们经历了太多兜兜转转,一下子两年,一下子又两个月,所幸无论时光场地怎样改变,想要相伴余生的人,始终没有改变。

应该快一点办婚礼,最好下个月就办,早点娶回家,别再磨磨蹭蹭了。

简曜洋摸索着自己的指根,脑海中一帧一帧浮现在他梦里进行过很多次的婚礼画面,

乔宝宝穿着婚纱,对着他笑,温柔又可爱的叫着他的名字……



“简曜洋!”


手指从指根滑落,简曜洋站直了身子。

声音不温柔,也不可爱,但是很真实,也很亲切,

乔宝宝带着情绪叫他的情况远比温柔体贴的多,但是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幻想,这更让他觉得可爱,

她会哭,她会笑,她会闹,

不过此刻声音就在耳畔,一下打在心上,他甚至可以隔着门板感受到她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




“简曜洋,你去哪里了……”


“你是不是死了……”




他从生死边缘挣扎过来,醒了却发现自己被她丢掉了,

还是很彻底的那种,之前恨他的时候都没能丢掉,现在爱他却彻底忘掉了,

他应该再坏一点的,再晚些进去,或者一进去就拍下她哭得稀里哗啦的丑照,报一报这小没良心的让一个病号想她想到半夜睡不着的仇。

可是他已经推开门走进去了,步伐还很急切,大病初愈又跟着人走了大半天,简曜洋脸色不太好看,

但当他对视上她的眼睛,那一刻,他唯一的想法还是,

我应该再早进来一些的。



他把她抱在怀里,一如既往地讨到了她的吻,被她拍的手臂生疼,眼睛流着泪,酸涩肿胀,

还是怀里的温度滚烫,是他想了太久的温度,

怀里的人哭得像只小猫,是他想了太久太久的人。



他应该委屈,应该生生气,但他只觉得幸福,甚至幸福得有些不知所措、受宠若惊。


反正她也补偿了。

简曜洋隔着泪眼看着乔宝宝,嘴角是止不住的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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