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侦第五季开播！
最近很忙 还是没能完成全篇
不过为了庆祝第五季开播 还是先把上篇放出来吧
这是一个关于命运与救赎的故事
配乐《垃圾》
前文【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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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是半张废纸
让我 化蝶
如果我是个空罐子
为你 铁了心
被你遗弃 被你活埋
让你愉快 让我瓦解
任我盛放 颓废中 那媚态
”
鸥小妹觉得活着本来就是件不容易的事
生活很难
她没读过书 什么也不懂
所以最后成为了叫人看不起啤酒妹
但是 说实话吧
她觉得生活难 但不算苦
怎么说呢
从小被父母的重男轻女夺去了读书的权利 勉勉强强读了中专
没尝过知识的滋味 所以即使缺失了知识心里也没有过多的失落
无路可走成为了啤酒妹
她洗碗 送外卖 卖啤酒
没做过什么多高尚的职业 所以即使生活算得上卑微 其实她还好
她羡慕那些有学问 有钱 有好的男朋友的女孩
但她也没有那么那么的渴求
她也不乏追求者的
有人追求 有人仰慕
她明白的很 他们相中的也就是这一个皮囊
不过她也想得开 至少她还有一副好皮囊
不是所有所谓的小人物 都是卑微的
他们可能会自卑 甚至自暴自弃自残
但对于鸥小妹来说，她并不担心被自己就这样世界遗弃
这对于自卑自残自暴自弃的人而言，恰恰还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
她可以过得很好
她看着酒吧里纷乱的人脸
那些人也是那么昏昏沉沉
有的宿醉 有的划拳
他们其实也还不如她吧
时间的流逝在她这里就好比酒杯里摇晃的酒
转啊 荡啊
不知不觉地醉过去
混着小日子的点点欢娱
“
被世界遗弃 不可怕 喜欢你 有时还可怕
”
她从没想过有那么一天
有那么一个人
会将她的世界完完全全改变
她清清楚楚记得她第一次见他的模样
深蓝色精致剪裁的西装 深灰色的裤子
他静静地坐在酒吧的那一个角落
但却和这个酒吧格格不入
他眼光有些飘忽 但那种气定神闲、学富五车的气质却是掩盖不了的
他轻轻抿着酒 一口末了轻轻合了眼
品酒 大概吧
见过太多海喝的人 这个人慢慢地品评又显得那么宁静
他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一个人喝着酒
酒慢慢见底
他轻晃酒杯 又叫了下一杯
她从来不知道会有一个人
他的每个举动她都会觉得优雅
她都由衷地崇拜着
她甚至觉得他在的角落都在发光
她知道那是一个完完全全与自己无关的世界
不必渴求 徒增烦恼罢了
她轻轻告诉自己
有意无意地接下来为他送酒的工作
把调好的就轻轻放在他面前的吧台上
好吧 应该转身走了
……
真的该走了
可好死不死 她就是抬头多看了那个人一眼
而他刚好也在看着她
睿智、精明、理性
他的眼里闪着对她来说最致命的光
很亮 很高远 在光芒之下，她忽然觉得自己只能缩身于那一隅阴影中
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光
一瞬间透射了她的全身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感觉过自己那么卑微过
心里突然揪着疼
她应该马上转身走
一刻都不要停 马上走
那种预感像是多一秒 她就会陷入一个最危险的漩涡
但她只是僵硬地转过身 却没有迈出那一步
她在等那个灵魂知道的一定会发生的事
半秒，一秒
“小姐，”她听见他叫她，“走那么急啊？”
“没有……”心中某一个角落被踩中，她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简单的回身动作却被她完成地近乎慌乱，末了她只得呆呆地看着他，“没有…”
“我很可怕？”男人似笑非笑
“没有……”鸥小妹下意识攥紧衣角
“干嘛总是没有没有，”男人这次是笑了，儒雅的眼染上笑意点点，鸥小妹就是觉得这双眼睛很美，“过来吧，请你喝一杯吧”
她不应该坐下的，无论是出于职业还是礼节
但是她坐下了
她控制不住内心的那种几乎原始的冲动——她想靠近他
自己不过是一个卖啤酒的啤酒妹 有什么好矜持的
她安慰着自己
也许人家只当自己是普通的啤酒妹
陪酒罢了
她坐着，心里却是人神交战
男人却似乎没看出的样子，大大方方地拉出了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鸥 王鸥 ，大家叫我鸥小妹”她也干净利索
“哦，”他双关地用她的名字开着玩笑，“我姓撒，撒贝宁，大家叫我撒明灯”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笑出来了：“明灯？为什么是明灯？”
撒贝宁看着王鸥卸下了紧张 笑着的样子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我是个侦探 但总在最后弄错 他们笑我是明灯 因为我怀疑谁凶手就一定是另外一个人”
她没有想到他也会有那么窘的时候，但她真的很喜欢看他侃侃而谈说话的样子
她能感受到 在说话时他会刻意地卸下自己的所谓的光环
他变得亲和 甚至有点好笑
于是他们真的聊起来了
见底的酒刚刚换新 新叫来的酒放在鸥小妹手上
他们越聊越开 有种错觉两个人是很熟络的老朋友
然后他突然问到
“为什么干这行？”
她愣了一下 笑得无奈
“生活所迫……”
生活再怎么样 这都是自己的选择吧
他会看不起自己的吧
“靠自己的双手得来的都是自己的，你这么做也没错”撒侦探温柔地看着她，她忽然很想哭
她看到过很多次光 但第一次感受到光洒在身上
鸥小妹第一次见到有人不说她的职业卑微
她一直以为高高在上的精英阶级都会是看不起自己的
可他不是
而且她从对话里她了解到
他们的相遇确实偶然
撒侦探说他自己的确很少来酒吧
今天刚刚办完案子，在这附近休息
在这个男人面前
鸥小妹几乎完全忘记了工作
此刻世界只剩下那个男人
也许因为微醺吧 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
“有没有想过干点别的？”撒侦探忽然问
“可我只是……”一个没读过书的啤酒妹罢了
鸥小妹没有说完，饮尽了杯中酒
微醺感忽然强烈 她深呼吸了几口
酒吧的空气混浊 她还是不舒服
撒侦探看着她杯中的酒一点一点少掉：“你跟我来啊”
直至跟着撒侦探离开酒吧 鸥小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撒侦探带她走进了一个小巷子
这是个很危险的行为 如果对方心存歹念的话 鸥小妹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她不喜欢相信一个人 因为很容易失望
她喜欢去怀疑 去揭露一些看上去美的东西 那样她可以告诉自己——那些所谓的美好，其实都是虚伪的
告诉她自己不必羡慕 不必渴求
所以鸥小妹不相信任何人 包括她自己
但她就是相信他了
巷子没有灯 只有依依稀稀店铺里冒出来的光
她跟着他 在漫漫黑夜中，她有种他是她的骑士的错觉 帮她驱除黑暗 带她走出深渊
她莫名觉得这个背影是值得她信赖的
巷子里左拐右拐
撒侦探带她看遍了藏着巷子里的小摊小贩
有摊子很破 但店主还是乐呼呼地包着混沌
有家甄烫麻辣烫 藏的很深 但味真的很香
很多很多新奇的事物
各式各样的人
虽然在这附近工作，鸥小妹从没有来过这儿
每天都是上班下班的应付 哪有闲心细细体会这小破巷子
但撒侦探不一样
鸥小妹看着他 眼里闪着崇拜
仅仅一次到访就能发现那么多
没有细腻的心思和敏锐的观察力是不可能的
不愧是侦探
不愧是……
鸥小妹心跳得太快
脸红几乎都要藏不住了
她分不清楚这是一见钟情还是因为自己心底对那种生活的渴求
但是
她好像喜欢上他了
噗通 噗通
不对，心跳好快
她凝视着他的背影
她的眼里是让她自己都陌生的温柔
她喜欢上他了
绝对的
“鸥小姐”撒侦探突然叫她
她回过神来，那个人已经转过来了
眼前也亮了起来 他们似是在一个流动摊位面前
她低头 看见了撒侦探手上拿着的两个冰淇淋
冰淇淋车吗？
她呆呆愣愣地看着他
“来一个？草莓味的给你如何？”撒侦探把那个粉红色的递给了她
她接下，手里是微凉的触觉
真好啊 是冰淇淋
上次吃冰淇淋还是小学吧
那时弟弟还没有出生
爸爸给她买的第一个冰淇淋
可惜她已经记不清是什么味道的了
后来长大了就自己要为生活奔波 也不再去想吃冰淇淋了
没有想过吃 默认觉得自己不喜欢吃
但她发现她真的错了
尝到冰淇淋的那一刻 她几乎要哭出来
好甜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过甜味了
撒侦探看着她小孩子般开心地去舔第一口，不由地笑了出来
“鸥小姐，没有谁是注定卑微的”撒侦探眼睛透亮
鸥小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发那么多次呆
她被甜味所包裹 心里也像忽然释放了一般
“你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你的未来，记住，要用自己的努力，否则……”
撒侦探絮絮叨叨的话 鸥小妹此刻已经听不到了
她只觉得很幸福
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幸福
真实而又具体 一个理想的他 一个甜甜的冰淇淋
甚至觉得这会是她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吃着甜甜的冰淇淋
那是心动的人带来的幸福
鸥小妹觉得她的世界亮了
而那个在光芒中心的人 正在对她笑
晚上回到自己破旧的出租屋
嘴里似乎还有冰淇淋冰冰凉凉的甜
鸥小妹舔舔自己的下唇
还是好甜
欣喜总是会悄然降临心头
活了那么多年 庸庸碌碌
如今收了那么一点的恩惠 却仿佛感觉自己就是幸福的
幸福到几乎哭出来
要不要这么没出息
“—要多少恩惠才能打动一个内心长期冰冷的人
—一点就够了”
鸥小妹在暗暗的灯光下细细描摹着那个人的模样
他也不是很高啊 有没有我高啊
但他那派文雅的气质 侃侃而谈的风度
嗯 哎呀呀 没有没有
鸥小妹在床上翻了个身 床吱吱呀呀地抗议主人的过度兴奋
他啊
有点严肃啊 但又不失风趣
他很有才华啊 也很细心
而且不会因为别人的身份而带有色眼镜看人
身份吗……
鸥小妹心里突然抽了一下
对啊，那她是什么
啤酒妹
仗着一副好皮囊 得过且过的活着
她还有什么？
没有爱的家庭
零零星星的存款
简单的出租屋 卑微的工作
原来她什么都没有
掩藏了那么多年的秘辛
一瞬间被揭开
原来她真的那么那么的卑微
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 一直都知道
只是她从来没有从内心觉得自己是卑微的
但现在是的
鸥小妹的心痛了起来
一开始只是一点疼 后来就是揪着疼 然后就是疼得弯下了腰
没有过同伴的小孩子不知道孤独
没有吃过糖的人不知道苦
她现在知道了
往事像一袋玻璃渣子倒在心上
那些画面 酒吧的灯红酒绿 外卖路上的风尘仆仆
鸥小妹觉得好羞耻
撒侦探应该在大学里也是风度翩翩
整齐的西装 受人尊敬
现在他是侦探 精明 理性
他清楚自己要什么 活得明明白白
而她究竟想要什么 她活着为了什么
她没有想过 也不配去想
因为她只能做到活着
他于她而言就像星星
他怎么会喜欢她呢
她见识短浅 他博学多才
她得过且过 他精益求精
她怎么配上他呢？
她几乎呆滞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眼光忽然落在房间的垃圾桶上
垃圾吗
她怔怔地看着那个垃圾桶 鼻子忽然发酸
那一瞬间她仿佛能体会到桶里垃圾的感受
脏 冷 空
什么东西都在离自己而去
自己也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留不住
眼睛有点发胀 但她努力睁大眼睛 防止眼泪掉下来
把它憋回去
她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
她觉得自己像垃圾一般
卑微 渺小
此时鸥小妹脑中是撒侦探轻轻拿着酒杯的样子
好远
鸥小妹泛起一阵苦劲
很苦
是从前没有体验过的空前的苦
从舌尖到心底
麻了舌头 酸了心
好苦
她全身颤抖着 肩膀抖得厉害
不能让眼泪流出来
流出来 就控制不住了
不要 不要 我不要啊
她眼前是他所在的那个发光的世界
她颤抖着努力伸出手 光泄露在指甲
她用力地握住手指甲嵌进手掌
她想抓住它 好想好想
牢牢地 抓住他
“
留我做个垃圾
长留恋于你家
从沉溺中结疤 再发芽
情爱就似垃圾 残骸虽会腐化
庭园中最后也 开满花
”
鸥小妹变了
身边所有人都发现鸥小妹变了
鸥小妹消失了一段时间
回来以后她不再当啤酒妹了
但她常常来酒吧喝酒 在吧台边和各种人谈笑风生
她披着价值不菲的外套 和人谈天也是娓娓道来 似乎是学问很深的样子
一开始有人说她一夜暴富 才忽然骤变的
也有人说 她是被富商包养了
总之所有人都觉得 她鸥小妹现在是个有钱人 出头了
再过一段时间，也没有人再评论什么了
也没什么再去讨论鸥小妹发生了什么
很自然的那样
啤酒妹鸥小妹正式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女精英
她还是会每天来酒吧坐坐 有时喝酒 有时不喝
其实她不喜欢喝酒的
其实
她只是在等一个人
可惜那个人没有再来过
一开始一天天都很失落
他真的没有再来了
不过讽刺得很
她很快爱上这种被人搭讪被人吹捧的感觉
也不是那些谄媚的话听了有多少舒服
只是让她明白 她离那个世界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觉得她越来越像他了 一言一行 一举一动都在无意间模仿着他
然后她开始穿名牌 买名牌包
高仿货 非行家看不出来
越来越多男人跟她搭讪
她也装作自己高学历的样子侃侃而谈
其实每晚在网上做功课
懂不懂没关系 反正会说就行
她觉得自己不再卑微了
她也可以活的风风光光的
她也可以被人羡慕、爱戴
她过的开心起来
不过她最开心的是 她离他越来越近了
虽然没有等到过他
但她没有一天不想他
他是她的光
是她人生转变的开始
他开启了她不一样的人生
为了他 她不惜一切让自己变得高贵
为了他 她彻彻底底和自己卑微到垃圾一般的命运告别
她爱他 而且随着时间一天天变得愈发强烈
她愈想费劲一切去接近他
她一度以为她往后余生会有且只会有撒侦探一个男朋友
然而
然而她在重遇他之前先谈了恋爱
魏来
那一天在吧台鸥小妹遇到了魏来
他很有钱 一条大金链子 俗气的土豪金
没有撒侦探的文雅俊秀
但却有着相似的幽默
“我有私机”
“不是开车的司机，是私人飞机的私机”
可能是等得太久了
她模模糊糊就答应了他
爱他吗？不爱
为什么在一起？有钱
渣吗？也许吧，不过冥冥中觉得魏来的目的也不那么单纯
互相利用？不是也说明他们还挺有默契的吗
真的只是利用吗？
魏来很帅 高达俊朗
在遇到撒侦探前 鸥小妹一直认为自己喜欢的是这款
他对人不算细心 但会考虑别人感受
他送了她挺多东西 名牌货
收到了开心吗？
与往常的情况相反吧
鸥小妹在乎的是礼物本身而不是送礼物这件事
她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他们俩的关系
魏来是喜欢她的吧，虽然总觉得他的心里有着别人
她也是喜欢魏来的吧 他符合她所有的标准
只是她心里早已住着一个人
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 却被她几乎草率撒上几乎所有情感的人
那种感情甚至会让她时不时怀疑 自己到底是不是爱着他
因为这份爱太过浓烈 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可她又解释不清楚
日日夜夜刻在脑海里的那个文雅的身影 可不就是他
撒贝宁
就是他
但是太假了 她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他
难道是那一个冰淇淋？
上次魏来带她逛街
她克制不住地说 能不能带我吃冰淇淋
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 带她去了哈根达斯
节假日 排队的人很多
魏来看着排到街上的人 问她 宝贝，我们去吃法国菜好不好
她说 好
心里却一阵烦躁
烦躁过后又是莫名其妙的庆幸
不过和魏来在一起也挺好
他有项目 和他在一起的话，一起投资 应该能赚到不少钱
有钱的话 她就可以更加远离那卑微的生活
她就可以去找那个傻侦探 然后告诉她的傻侦探她有多么多么爱他 多么多么想和他在一起
她会有资格和他在一起
让他给自己买很多次很多次冰淇淋
鸥小妹不由地笑了
爱人也是爱自己
她仿佛知道了这一个道理
她贷款投资魏来
她似乎可以看到未来
美好的未来
甜甜的未来
tbc.
